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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Vary Night(命运幻变夜) #14,幕间5 仅隔一线的夜晚

[db:作者] 2025-07-21 01:29 p站小说 4720 ℃
夜晚,新闻里还在播放有关日航105班机的后续事件。,“席勒先生,请说明一下!据称您的女儿卷入恐怖事件丧生么?这是否是来自极端势力的报复?您的儿子是否是为了独自追查那件事才退役的?”,“我不想回忆有关我女儿最后时光的事……但我必须说明一点的是——勃兰特不是个懦夫,他是个勇士!任何时候都是,如果有罪恶在他面前发生,他哪怕只有一口气也一定会挺身而出的……”,看着电视上那名极力忍耐悲痛还要应付着美国记者这种廉价关心的父亲,切嗣不知该露出怎样的表情。,由于英国人、美国人和日本人手里握着完整的飞航记录……至少看上去是如此……他们尽管无法立即得出全面详细的结论,但也自认为推理不至于偏离真相太远。“勃兰特•席勒”这个名字在几个月,甚至几年内都有可能被当作英雄传颂,尽管他父亲暗示过了,他的孩子只有小型飞机的驾驶执照,然而那架波音737绝不可能被这样水平的人飞出那么陡峭却又安全的下降路线。,这很明显是个故意漏出来的口风。那位德国老人和恐怖分子斗争了半生,很容易就会发现整件事里重重的疑点,怀疑自己儿子的死没有官方说的那么简单。如果勃兰特是被卷入了某种阴谋,而且策划者的会议桌上插着五颜六色的国旗,一切就解释得通了。,但是他错了,正如参与调查此事的三个国家的人和曾经的莫斯科一样虔诚地信仰着唯物主义,可正因如此他们都错了——日航105航班劫持事件是他们终生都无法攻克的难题,恐怕无人能两脚跨在神秘和科学两侧洞悉真相……即便有这样一个人,那么他在发掘出答案之后,应该也会相当有自知之明地守口如瓶。,切嗣也会的。他也必须守口如瓶,装作自己从上了飞机起就在睡觉,一直睡到了医院的床上……他对那些彬彬有礼的英国警察就是这么说的,甚至装作自己的英语不好,没听懂有些有关飞机零件的专有名词。,很明显,那些警察在试探每一个乘客。怀疑和调查已经开始了,只是不知道持续多久。切嗣把自己的过去藏得好好的,“卫宫切嗣”没有去过的许多国家,“魔术师杀手”却去过。他的档案掌握在那些知道他名号的人手里,但现在那个名号已经停止活动了。,关心他的人不了解,了解他的人不关心。这个男人就藏在两个世界的夹缝里,以“卫宫切嗣”的名义活着。这样一个低调的“普通人”是不会引起时钟塔的注意的。当然,时钟塔到现在都对此事没有太大反应,也是让切嗣奇怪的地方,尤其是那两架“狂风”战斗机的飞行员,这四个人的所见所闻是一定要用魔术来进行处理,可到底是谁负责他们的呢?,如果说策划劫机的人同时也准备好了善后的措施,那一切似乎都解释得通了。切嗣凭自己的经验已经认识到,若是事先准备充分,把事件直接目击者压低到只有个位数的限度,在善后时瞒过时钟塔也不是不可能,但反过来说,会对自己不利的敌人表露出的这种谨慎,也让人更加担忧他们的本来目的。,绝不能放松警惕,为此,在这计划大概有一个月的的旅行中,就要劳烦某人保持清醒了。,阿尔托莉雅在浴室里泡着。过去一年来切嗣已经注意到她尽管嘴上几乎不提,但行动上似乎很享受现代科技造就的便利,比如养成了“几乎每天都要洗一次澡”这种习惯。这位受湖之仙女加护的女王过去也许无法频繁地清洗自己的身体吧,至于在战场上,那就只能求助于风的力量尽量避免沾到敌人的血污了。,虽说不是日本人,但也不是现代人。切嗣猜测,在没有自来水的时代,她恐怕只能选择用大木桶泡澡吧,因此更习惯泡在浴缸里洗澡也是正常的,不过考虑到现在于不知何处潜伏着的敌意,就算继续这个习惯她也不会花太长时间。,就和往常一样,女人在浴室里消磨了不到半小时后就走了出来——本来就显得很少女的面庞,在长发披散下来之后顿时给人又年轻了十岁的感觉,不过,其体态就算是裹着厚重的浴袍也难以掩饰胸前和臀后的丰满线条,要不是男士般硬朗的走路姿态和通常保持冷淡的表情,普遍意义上“完美白种女性”的形象就相当适合她了。,“我洗好了,切嗣。”阿尔托莉雅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上残留的水珠一边说,“你可以用了。”,“嗯。”,切嗣微笑着点点头,从床的边沿站了起来,试图走向浴室。,“……?!”,但就是这个动作还没做完,男人突然觉得一阵腿软,身子一歪又踉跄地坐回床上。,而仿佛比他自己还要先察觉到情况不对,阿尔托莉雅冲了过来,扶住他的肩膀,一改人偶般的冷漠表情,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切嗣?”,“呃……”,切嗣闭上眼,体会了一下自己左侧身体的神经信号,接着宽慰地笑道:“没什么,阿德丽娅……可能只是晚餐吃少了……”,说着他再度打算站起来,但阿尔托莉雅按着他的肩膀没让他有所动作。,“是不是因为我消耗太多了?”,她直截了当地问道,但切嗣轻轻摇头:“这不重要。我没问题的,阿德丽娅。”,从飞机降落开始,她事实上就没有睡过,时刻准备着应对来袭的敌人。这是她和切嗣共同的决定,但这也给男人带来了负担。,虽说爱因兹贝伦做成的人造人身躯已经降低了阿尔托莉雅维持现界所用的魔力消耗,但切嗣的身体也在随着诅咒快速衰弱中。阿尔托莉雅能感觉到流向自己魔力的减弱,这不仅仅是魔术回路萎缩所致,也是魔力提供者生命力衰退的征兆。,“我来帮你吧。”她把男人从床边扶了起来,“直到明天吃早餐之前你最好都好好休息。”,“不……不用……”,面对切嗣的推辞和轻微的挣扎,阿尔托莉雅则不给商量的余地。女人板着脸,换回强硬的语调说道:“我不能等你在浴室里摔昏或者泡晕过去再出手救你,请你理解。”,“唉……”,被自己无法抗衡的力量所钳制着,切嗣只能老老实实地被阿尔托莉雅拉向浴室。,因为订的并不是非常高档的双人间,酒店里的浴室比家里的狭窄多了,而且也没有刻意按照日本人所习惯的风格去设计。幽黄的墙面和黑色的石地板缺乏家中木结构特有的那种温暖感觉,大理石那仿佛要裂开一般的花纹也有些失衡。,当然,切嗣知道只要阿尔托莉雅在自己身边就没关系,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当妻子为自己除开衣服时,男人就是这么想的。,不过,在自己的这部分解决之后,切嗣却发现,身侧的阿尔托莉雅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忽然很干净利落地解开腰带,随着左右肩膀轻轻一扭,浴袍便带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光洁的肩头轻轻滑下。,“?”,两人在家中独处的时候,如阿尔托莉雅需换衣服,切嗣出于礼貌都是将目光移开的,而且她也会相应地背过身子,可这次她毫不避讳地除下了身上唯一的衣物,并抬起胳膊开始扎头发。,“……!”,这个动作让她傲人的胸脯轻轻一提,但女人的双眼此时是闭着的,似乎没看到自己身上最具吸引力部位的震颤,也没在意切嗣的目光。,而切嗣也很快移开了视线,自顾自地拖过一个小凳走向淋浴间。把头发重新盘好的阿尔托莉雅很快跟了过来,从墙上取下喷淋头。,坐在凳子上的切嗣发觉,她的身体依然是光着的,没有穿浴巾或者试图用任何东西遮掩一下。等阿尔托莉雅在切嗣身后跪下,开始用喷淋头初步冲洗他的身体,切嗣能通过淋浴间弧形玻璃隔板的反射看到她大小腿之间相互挤压出的曲缝,以及被脚后跟轻轻托起,略微变形的丰满臀肉。,“那个,御主……”,阿尔托莉雅的目光也顺着玻璃的反射过来了——,“……你在看哪里……?”,“紧张了么?”,她语气镇定地回道:“那个,没有……”,切嗣忍住笑意:“你都叫我‘御主’了~~~”,阿尔托莉雅像是被这个回答激怒了一样,没好气地伸手把切嗣的脸推回去:“朝前看!”,“好,好。”,切嗣笑着服从了阿尔托莉雅,由对方一边用喷淋头往自己身上浇水,然后开始抹肥皂。,“话说,”切嗣悠悠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穿浴巾?”,“已经决定要再洗一遍了,不必那么麻烦了……”,“嗯,这是个好习惯,用流水冲洗身子比泡浴缸干净。”,“这就是日本人先坐在浴室里冲澡再进缸里泡的原因么?”,“嗯,为了保证浴缸里的水干净嘛……毕竟是一家人都要用的水……话说,既然阿德丽娅你不介意,回去之后,我们全家一起洗一次吧。”,阿尔托莉雅的手停住了。,“呃,那个浴缸装得下么?”,“只是说说而已……不过这么一想,也许找时间应该把它扩大一点呢……”,“想要全家一起洗澡是么?”,“嗯,这是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切嗣点点头,“就像一起进餐,一起出来玩那样。”,“经常这样做的话,和家人的感情就能变好么?”,“也不用经常这样做……”,切嗣正要继续往下说,却感到顺着自己的腰往下抹肥皂的阿尔托莉雅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并立即从自己的身上抽离——,“……嗯?”,“……”,背后的女人什么也没说,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继续自己的工作,只是切嗣很快注意到她略过了一个区域,不过他也立即明白了这个“疏忽”的缘由,所以装作不知道地静静由她继续。,但很快,骑士王无法继续了。,切嗣的上身已经布满了肥皂泡,但腿上没有。要继续抹的话,她必须移动移动位置,但是……,“御……切嗣,把眼睛闭上。”,“嗯?”切嗣不明白她想做什么,而在他想到之前,阿尔托莉雅强硬地打断了他的思路。,“闭上好么?”女人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郑重其事,“我要换个位置……”,她这话听起来身着一身戎装如同在战场上告诉友军“I am moving positions(移动中)!”,而不是在浴室里一丝不挂地帮丈夫擦背。,意识到这点的男人终于笑出了声。,“噗……!”,“呃,”骑士王被这笑声弄得有点慌,“有……有什么好笑的么?!”,“不……只是……噗!……”,男人实在忍不住,一边笑着以孩子般的调皮语气说起来——,“……这对你来说真的很难么?”,“!”,切嗣不会想到这话刺激到了阿尔托莉雅,让她变得气愤起来,而且他也完全没料到这个女人接下来所采取的行动。,“切嗣……”,阿尔托莉雅压低了声调,加重了语气,突然让切嗣想到一头在草丛里蓄势待发的狮子——,“……你想说你并没有把我当女人看?”,“呃……这不好么?”,下一秒,“魔术师杀手”突然感到背后骑士王的吐息靠近了过来,呼出的热气直喷他的后颈,而且后背上的肥皂沫和洗发乳突然被挤开了两块。,“!”,瞬间,属于阿尔托莉雅的体温传了过来,而从自己背上的这两股面积瞬间扩大的热感让切嗣起了一阵鸡皮疙瘩。,“Lan……Lancer?!”,“啊,看来你也紧张起来了……”,骑士王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生气——,“……你想说你不在乎?但你们男人其实都喜欢这个吧——?”,说着,阿尔托莉雅让自己和切嗣贴得更近。随着摩擦,压扁为椭圆的丰满胸脯在男人的后背上挤出了一股股泡沫。,“等等,Lancer……!”,“别乱动!”阿尔托莉雅在如此说道的同时限制住切嗣的行动,“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她用一只手搂抱着切嗣,另一只手拿肥皂用力在切嗣的腿上搓着。当她的视线越过男人的肩膀往下扫了一眼之后,她知道自己看到了了什么,但她接下来只是带着铁石心肠的表情,一言不发地给切嗣的两条腿都快速抹上了肥皂,并很快抓起喷淋头开始冲水。,“……”,从背后被紧紧抱住的切嗣挣扎无望,只能任妻子摆布,两人一同被温热的流水冲洗着身上的肥皂。等安安静静坐着的切嗣感到全身的泡沫都随水流进下水道之后,阿尔托莉雅开始抓过毛巾开始为他擦干身子。,她这次没有任何避讳,就像在为武器做着整备一样,一言不发地做着她所认为该做的事,拭去切嗣身上的每一滴水珠。现任妻子不轻不重的动作让切嗣想起过去和爱丽丝菲尔在一起的日子,尽管毫无疑问,爱丽丝菲尔的动作更加轻柔和仔细。,随着粘在身上的水珠被毛巾吸收,蒸发导致的冷感逐渐减轻,阿尔托莉雅的动作似乎也慢了下来,像是因为在考虑什么别的事而分了心。切嗣没有反应,静静地等待着,他也正考虑着自己刚刚的戏弄是否过头了,是不是该跟她道了歉。,但没过几秒,一个更大的“玩笑”像是报应一样冲他而来。,“……?!”,切嗣再度感到自己的后背被压上了柔软的沉重感,同时,白皙的胳膊有些僵硬地环住了自己的脖子。,“阿德丽娅……?”,“御主……”,两人的鬓发碰到了一起,女人吐出的湿气不是仿佛,而是就在男人的耳边瘙着痒——,“……要不要做?”,“?!”,切嗣怀疑自己听错了。尽管即便阿尔托莉雅没说的太明白,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该误会她此刻的动作和意思,可是因为清楚她的为人和最近发生的事,切嗣实在难以想象这是她能说出的话。,“你说什么?”,他确认了一遍,结果搂住自己的两条胳膊环得更紧了。,“做男女之间的事。”惊人之语继续从切嗣认为最不可能的那张嘴里吐出,“我可以……试试。”,这会让一般男人立即兴致高昂的邀请,在切嗣听来却相当莫名其妙。,“为什么?”,如同早料到自己的御主会如此反应,阿尔托莉雅的语气平静到可怕:“我一直醒着,对你有维额外的消耗,但我储备的魔力却过剩,敌人一直不来……我得把多余的魔力还给你……所以……如何?”,切嗣能凭理性明白,她说的有道理。,不论在外人面前如何,两人直到现在依然是从者和御主的关系。从者可以决定从御主处抽取的魔力量,但无法把已经在自己身上的魔力还回去。除非拥有相应的技能或宝具,再或者通过一些“特别的方式”……,切嗣知道这个方式,他怀疑阿尔托莉雅也知道——圣杯在从者降临时会把生死攸关的知识都教给他们,而这种方式某种程度上就是生死攸关之际可能会用到的紧急手段。,很明显现在的情况并非生死攸关。切嗣并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必要,然而阿尔托莉雅环住自己的手却透出临阵赴死般的决意。,“我是认真的……”,女人强调着——,“……况且,也许将来总有这么一天要这么做,不如现在就实践一下比较好。”,这一刻,切嗣才发觉,骑士王环着脖子自己的手臂,以及从背上传过来的心跳声,带有些许的颤抖。,她在害怕。,在圣杯大战中以所向披靡之势歼灭三骑并幸存下来,还在两周前拯救了一百多条无辜的性命的骑士王,居然在为未来担惊受怕。,105班机事件的结局并不完美但有惊无险,可是阿尔托莉雅从这件事里感到了自身的无力——没有部下,没有资源,甚至没有正常身份的骑士王连拯救区区一百号人都难上加难。而且这种事以后说不定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而就算没有性命攸关的危机,落后于时代的自卑、对未知威胁的恐惧,再加上依然无法完全适应自身角色定位的挫败感,似乎在她的心中留下了看不见的裂痕。

“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东西,切嗣……”,她继续说着,仿佛自己才是亏欠的一方——,“……我学着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但我到现在还是没做好。也许我本来就不该如此生活——毕竟我本来就不是以此目的出生的……但是,作为普通的女人,普通的妻子……这样生活,就必须经历这一步吧?”,“你这么认为?”,阿尔托莉雅以并不自信但别无选择的语调说,“嗯,我感觉至少在这方面,这个时代似乎并没有多少改变……”,切嗣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更多的焦虑来自于周围人看她的目光。,切嗣和阿尔托莉雅在家中的性别形象似乎反了过来……这点连士郎都能看出来。一个经常男性化着装的外国女人每天开车接送孩子,丈夫则在家中“无所事事”,这样的组合在日本并不常见,而阿尔托莉雅身为女性的美貌也是引人注目的一大原因。,她过去不用承受他人的目光,因为在他人眼中她不是女人,而且作为王者的形象是理想式的正确。反对者只能用子虚乌有的谣言中伤她,或者用闷不吭声的行动攻击她,但没人敢出声直接反对她所代表的理念——每人都想将这个理念揽入怀中作为自己的宣传资本,不论实际能做得如何。,但现在梅林的幻术消失不见,她的声音也没有用处。日本人认为自己并不需要美式电影里的救世主,也不需要在轨道之外特立独行的人。阿尔托莉雅能感到自己就是个异类,为此她一直处于烦恼和苦闷当中。,“好妻子”的标准究竟是什么?如果爱丽丝菲尔还在的话就能给她进行详尽的指点了吧,但是这是个伪命题——那位爱因兹贝伦的公主要是还在的话,阿尔托莉雅知道这个位置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自己。,通过一年多来对周遭环境的观察和从影视作品中的提炼,阿尔托莉雅已经理解到那样和雪一样纤弱,对丈夫的一切都加以包容和支持的女人,相比自己这样胳膊腿显出肌肉痕迹,身材高大的女骑士,很明显是更理想的妻子形象吧。,现代的日本和古代的不列颠在阿尔托莉雅眼中似乎并无区别——贤淑美丽的女人应该作为伟大男人的陪衬,不该有自己的意见,只要静静地在一边充当男人形象一部分。阿尔托莉雅不再是统治者,也不知道该如何逆转这种已经相当普遍的看法,所以她选择适应,强迫自己加速这个过程。,“那个,Lancer,你似乎太着急了……”,“已经没有时间了不是么?”阿尔托莉雅拉高声音,“切嗣你的身体……已经……”,她呼唤自己名字的方式让切嗣感到一丝熟悉,让他想起了爱丽丝菲尔,但两人如此出声的理由不同。,爱丽丝菲尔一开始并不像他。她的理想是他给她的,她的基盘只有“牺牲”这一要素而已,之后她选择为了丈夫牺牲一切,这和阿尔托莉雅有本质的不同。,这对幸存至今的男女能一起生活,彼此都很清楚,这是因为两人的本质十分相近——都曾为了一个理想而坚决地放弃了其他,且同时在最后关头无奈地放下了那可怕的执念……然而两人的心底还是对这样一个不愿接受自己理念的残酷世界抱有遗憾,为此才躲到了极东的角落里一起生活。,她和爱丽丝菲尔的心在不同的方向,但距离都和切嗣很近。切嗣知道,只是没有做出过回应。他从与她真正同寝的那晚开始就知道了,只是她直到现在才把这个问题挑明。,她同情着他,两人其实是互相同情着,各有各的恐惧,各有各的伤痛……只是阿尔托莉雅知道自己有近乎无限的时间来抚平它们,但切嗣却没有了。,他的身体已经快速衰弱下去,然而他拒绝延续自己的寿命。看上去在家中优哉游哉享受生活的男人其实只是苦中作乐而已。越是临近他的终点,这种痛苦一定会越发强烈,而阿尔托莉雅认为自己所能做的,只有在这个男人最后的时光里尽可能地安抚他,同时这也是安抚自己。,“所以……”,女人的手指触摸着男人的胸膛——,“……要试试么?和我这样的女人……”,“Lancer……”,“你还在紧张,切嗣,不过,”阿尔托莉雅俯视下去,接着像是放松了一样呼着气说,“这……也算是健康的一种表示吧……”,“……”,切嗣感到难堪,但是无法否认背后的女人的说法,同时也无法否认她的美丽给自己带来的冲击——她的身材几乎具备大部分雄性自出生所梦寐以求的一切要素,如果说自己到了这一步对她还毫无反应,那简直可以说是对她的侮辱了。,“Lancer……”,“你不用想太多,可以……可以交给我的……”,她的语气颤抖着,似乎对接过这份责任并不十分有把握,但切嗣知道到了这一步她很难就此停住,所以默默地点了点头。,“……”,这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放松吧,毕竟是久违的,能暂时忘却一切,把一切相互托付给对方的事……,而作为相互信赖的御主和从者,也只能选择将一切托付给对方。,“那,我们……”,阿尔托莉雅慢慢松开环在切嗣身上的手——,“……去床上吧……”,“嗯……”,切嗣只能用这声轻哼表示默认。,等妻子帮丈夫擦干净身体剩余的部分,身体的清洁就算结束了,只不过在离开浴室之前,两人都习惯性裹上了浴袍——注意到彼此的这个动作之后,切嗣和阿尔托莉雅都感到一阵尴尬。,两人都在紧张,而且紧张到下一步不知道该做什么,思路阻塞了,所以只能按照过去一年多生活里在肌肉里刻下的记忆来行动——洗完澡就要穿衣服出来,不管是什么衣服。,切嗣先离开浴室,阿尔托莉雅紧随其后,两人像是着了魔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那张大床,没有往旁侧的窗户和门看哪怕一眼。,等走到床边,阿尔托莉雅忽然紧紧握住了切嗣的手,,“那个……御主,是我先……还是你先?”,她是在问谁该先躺上去,也就是在下面。,这种如同刚学车的人问“该先检查座椅还是先检查后视镜?”的情形,让切嗣忍俊不禁起来。而他的不严肃似乎再度惹恼了阿尔托莉雅。,“很好笑么?”,女人的眼睛横了过来,这种眼神切嗣记得,是在他当初在柳洞寺附近暗示希望她去诱惑Rider的时候。,“不……只是……Lancer你刚才不是说完全都交给你么?”,只是这句无心的问话似乎拧断了阿尔托莉雅神经,让她像一头母狮扑倒猎物一样,猛地揪住切嗣浴袍的衣领,胳膊一甩把他扔到了床上。,“喂……!”,男人心想,这像是对待病人的态度么?,然而仰视着立即扑到自己上方用双手双膝撑着身体保持一定距离的骑士王,他的喉头发出一阵畏惧的哽咽声。,“这种事我是懂的,”金色的母狮子俯视着自己名义上的配偶,“但是我没多少经验,可能会弄疼你。”,“呃……”,切嗣想问的是“其实你根本没有经验吧?”但他的话随着阿尔托莉雅的动作被堵住了。,女人直起上身,利落地解开腰带,接着像是参与战斗前扔掉碍事的披风一般,两臂一抖甩下身上的浴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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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本来已经要到睡觉的时间了,客房主屋同时也是卧室里的光线远不如浴室里那样明亮,但是就是由这温暖的暗橙色作为背景,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反而被增添了朦胧的魅力。,切嗣在这种时候并不能言善辩,但他知道用“雌豹”已经不足以比喻她的身形——骑士王的身体修长但不纤细,虽说外面裹有衣物的话,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胸前最值得骄傲的母性象征,但如今她向切嗣完全展露的身体一眼就能看出超越一般女性的力量。,电视和杂志上那些运动员或者健美模特也有明显的肌肉,有的已经仿佛经受多年风化却屹立不倒的狰狞岩壁……但阿尔托莉雅的身体不是那样。,她力量的象征之上还覆盖着适度的脂肪和平整光滑的肌肤,如果说那些肌肉隐约的线条让切嗣想到了什么,那便是在缓慢流淌的浅浅河流之下,由磨光的岩石铺成的河床,给人既坚韧不移又浑然天成的视觉美感。,当然,这种体态的女人一般是不可能爆发出堪比猛兽的力量的。Lancer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强大靠的是从者化的提升和“魔力放出”这一能力,不过这改变不了她的身躯既强大威严又诱惑力十足的事实,尤其是现在,切嗣无法将目光从她的躯体上移走,也无法将跨在自己身上的她给甩开。,“……”,当女慢慢给男人解开浴袍时,相互靠拢的双臂挤压着她胸前丰满到让人怀疑其真实性的乳房。,它们随着她的呼吸急促地起伏着,在胳膊之间摩擦着,暴露了她紧张的心情,但同时也让切嗣紧张起来。,在她望向他的腰间时,她眉头皱了一下,像是她以前从未想过这种现象会在这个铁血无情的男人身上发生,但是很快,她释然地一笑。,“嗯,至少看起来……御主你已经准备好了……”,她说服自己这是个好消息——切嗣这副日渐衰弱的躯壳至少还没忘记最基础的生物本能,就像要吃饭和睡觉一样。,同时,这也可以看作是男人对自己美貌的认可。阿尔托莉雅还记得过去和自己王妃的夜谈,询问那位和自己结为虚假夫妻的女人如何看待其他男人对她美貌的窥伺。,“要我不烦恼是不可能的,”那个贤淑的女人笑着回答,“但我不会为他们单纯地看着我而烦恼,如果他们不看我,那我反而要担心了,而且王上,到时候您也要担心才对。”,阿尔托莉雅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引起男人的情欲,她也想起了在飞机上那个男人触摸自己的感觉。她厌恶那个魔术师到了极点。,但是,倘若切嗣现在对她做出同样的事,她不会拒绝。,“……”,同时切嗣有所动作,手颤抖着放到了妻子的膝盖上,然后顺着她的大腿摸了上去。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触碰到她时,立即引起了她的一阵颤抖,悬在胸前的双乳被肋骨略微抬起又放下,从胸膛一阵延伸到肺部的线条也微妙地改变着深浅……,只不过,这种紧张很快转变为一种意图明显的兴奋,切嗣能清楚看到女人胸前尖端变得坚硬起来,还有她大腿肌肉也逐渐紧绷。,阿尔托莉雅深呼吸着,挪动膝盖慢慢前进,调整了自己臀部的位置。在切嗣的手指逐渐陷入她的臀瓣时,她知道,也能看到,他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他的神智在想什么不得而知,但至少他的身体正极度渴望着跟自己合二为一……,“那么……”,只要再往前一点,然后义无反顾地坐下去,并使用自己理论上所知道的动作持续个十几分钟……两人就能建立真正的夫妻关系,同时让主从之间的羁绊结合得更深……,这种以性为方式开始的同调,身为从者的自己反过来往御主处输送魔力的成功率很高——虽说由于生理特性男性很容易丧失大量的魔力,但只要时间够久,由自己朝切嗣方向输送更多的魔力就可以了,这对于切嗣来说肯定也并不困难。,然而,明明已经被顶到了门户,从未作为女性身份实际尝过此事的女王却再也无法向下一寸……,她纠结地抿着嘴唇,仿佛自己即将做的事情是某种对誓言的践踏。,切嗣的双手还搁在她的臀后……意识到这点之后,阿尔托莉雅发觉自己其实是想把这最后一步交给他来执行……这是在推卸责任?,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绝不能退缩。,谁来都好……只要继续下去……,“那个……御主,我还是不清楚怎么做,以我的力量,说不定……说不定会有危险……”,她撇开目光,面红耳赤地找着借口——,“……所以,请按你的节奏,拉我下去……我……我会迎接你的……”,阿尔托莉雅知道这是仅仅属于女人的挑战,但既然普通女人都能忍受住分娩的疼痛,而她又能忍住刀剑劈砍的战伤,这种小事儿根本没有必要害怕。,至于荣誉?不论是在过去的终点还是现世的开端,她已经放弃了作为王的身份。以男人身份度过一生的她也本不该纠结这个——想通了这点的阿尔托莉雅已经做好了被身下的魔术师杀手摆布的心理准备。,“……”,很快,她感觉到男人的手攥紧了自己的臀肉。,她知道自己已经至少准备好被贯穿了,所以屏住了呼吸,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阵传言中的撕裂和剧痛降临到自己身上。,失去了领地,摘下了假鬃毛的雌狮,和不再身披狼皮与狼群作战的牧羊犬相依为命。如今雌狮已在牧羊犬面前卧倒在地,等待对方来占有自己——,可后者,却沉默地走开了——,“?”,切嗣原本握在阿尔托莉雅臀上的双手,突然轻轻放开了,转而搁到女人的腰上,将其慢慢往后推着。他把她移开了那个“危险”的位置,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膝盖上。,“Lancer,不必在意我。不必为我考虑太多。”,“嗯……?”,“魔术师杀手”摇头,用两手撑起身体,拉起浴袍,还朝墙壁方面移动、,“很抱歉,Lancer,我还是……还是做不到。”,不解的神情,,“为什么?”,“先不谈我……”,切嗣往阿尔托莉雅的身上扫了一眼——,“……Lancer,你自己……很想要么?”,“这……”,这让阿尔托莉雅低头思量了一会,接着她极为难堪地发觉,自己对于这种事果然还是没有概念。,刚才的血脉扩张,现在一体会,似乎和临战前决心全力以赴的心情没什么两样……男女结合所带来的快感到底是怎样的呢?阿尔托莉雅无从知晓,也就无法像追求胜利那样追求她。,她不能否认自己对这种雄性乐此不疲的感官刺激有一丝的好奇,但若是有人说她会像想要吃饭那样追求这种从未被其记住的快感,她完全无法认同……,此时切嗣已经重新披上了袍子,但他腰间的反应还没消退。这点遮掩不住,阿尔托莉雅也注意到了。,“可是御主……你想……不是么?”,“呃,这只是一种冲动,”切嗣苦笑着说,“就像我们受了伤就会喊痛一样……我不是说你不够漂亮,倒不如说正因为你漂亮得过头了,而且身形如此优美,我才……嗯,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如同让我回到了年少时候的感觉啊,Lancer,感谢你让我想了起来,不过你恐怕是最容易让年轻的我产生想和人睡觉的欲望的人了,不夸张的说。”,“这个……”,这话让骑士王面色泛红,双臂不由自主地抱在胸前,而这种之前从未有过的反应让切嗣又笑了出来。,“又……又怎么了?”,“哈哈……没什么,没什么……”,男人一边笑着一边为妻子披上浴袍——,“……听好了,Lancer,我没问题的。只要你没有强烈的想要这么做的意愿,那么我绝不会强迫你,而你也不必太过在意我的需求……”,“但是御主你的魔力……”,“没有关系。这几天你的储备恢复得很快吧?既然如此,如果你担心会影响我的身体,你最近几天就减少抽取量就好了。我三餐多吃一点,很快就会恢复了……”,“……”,见阿尔托莉雅还是一脸担心的表情,切嗣的面孔突然阴郁下来,眼神中本来就稀缺的光泽在刘海下几乎消失不见。,“我不能再背叛了。”,“嗯……?”,“我这样做,是对她的背叛……”,切嗣话一出口,阿尔托莉雅就明白他所说的“她”指的是谁——,“……我不是说我和Lancer你这么做是在‘婚姻’方面对她的背叛……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正因和我一起怀有共同的梦想,她能接受我为此所做的任何事,包括和舞弥之间……当然,若是在她还活着的那时候,她也一定能接受我和你之间……”,“那么,为什么……?”,“因为她不在了。”,切嗣点出这句残酷的事实之际,眼角突然泛起光芒。,“……”,“她不在了,”男人哽咽起来,“为了一个男人无意义的白日梦死去了,消失了。她直到最后都相信着我……最后我却抛弃了她。圣杯用来折磨我的那个影子是基于她的人格塑成的,那就是她,那就是她怀有恨意时会做出的行为,尽管真正的她不会表现出那种感情,但是……”,切嗣停顿了一下,看着自己显得有些干枯僵硬的左手手心。,“想到她还在那里……还在诅咒着我……我不能一个人活的同时还寻欢作乐……我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男人的声音如同掉进了冰窟打颤起来,像是在确认自身存在一样搂住自己双肩。在他哆哆嗦嗦地重复了五六遍“做不到”并开始流泪的同时,阿尔托莉雅把他搂进了自己怀中。,她想起了爱丽丝菲尔对切嗣的评价——这个男人为因为幸福而感到痛苦。,于是,女人像对待做噩梦的孩子一样将其拉到自己的胸前抱住他的头,而男人也正如从噩梦中惊醒那样把头埋入女人柔软的胸膛,嚎啕大哭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在切嗣撕心裂肺的哭声中,阿尔托莉雅不知如何出言安慰,只能保持沉默,不断用手轻抚着他的后脑。不会困倦的她已经做好觉悟,哪怕是一整晚,她也会陪伴着他,直到他在一年半里积攒着无处发泄的悲伤随着泪水流走。,而正是由于切嗣的哭泣,以及阿尔托莉雅自己逐渐与其产生共鸣的悲伤,她并未注意到,就是在这个时刻,原本只开了一条缝的房门,轻轻关上了。,“……”,为了让这扇门毫无声响地关闭上锁,伊莉雅丝菲尔•卫宫花了足足十多秒才将门把手从竖直慢慢掰回水平。然后她确定酒店墙壁的隔音性会阻止她的脚步声脚步声传入房间里二人的耳中。,她和士郎、大河的房间就在隔壁,但没人在等着她回去——他们两个应该还在浴缸里没有洗完吧,自己就是因为受不了大河那无微不至的捉弄才先逃出来的。在那之后伊莉雅想来找父亲玩,却在即将敲门的瞬间听见了那个声音。,“嘿嘿,你的父亲要做出为人不齿的事情了哦~~~?”,用母亲的口音说出恶毒之语的女人……自从被父亲救出位于德国的城堡,伊莉雅在海上搭船的时光中已经学会了无视那个挑拨离间的存在,专心把注意力放在父亲的话语上,然后她又在新的家庭里找到了更多可以倾听的声音,用来稀释那来自黑暗中的诅咒。,但这一次她无法无视那来自圣杯的低语,因为“母亲的声音”告诉她:“他要背叛我了,他要忘掉我的面孔,和那不知廉耻的凯尔特女人寻欢作乐了~~~”,“?!”,伊莉雅的面前闪过了一幕令她作呕的光景——父亲被当初由他召唤而来的从者搂抱着,在一阵如胶似漆的深吻之后放弃了抵抗,把那高大的女人掀翻到床上,两手用力地揉弄那对乳房,并在那肥厚程度不亚于胸脯的臀肉上撞出淫靡的声音……,男人忘掉了母亲,忘掉了女儿,眼中只剩下那能充分勾起雄性情欲的妖娆身躯和她做作的呻吟声……他让不被女儿承认为母亲的人替代了母亲的位置,由那个来自过往的女鬼霸占了灵魂……,“……”,这片光景比伊莉雅在城堡中经受的折磨更快更有力地撕裂了她的神智。等她回过神来,手里已经拿到了父亲留在孩子们房间的备用钥匙,并轻轻地,不发出一丝声响地将其送入门锁里。,她用慢到几乎令自己发疯的速度将门打开,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听见锁头和门轴转动的声响。切嗣给孩子们的房间布下了警戒用的结界,但只是对付陌生人,不是限制孩子的出入,窗户外面和阳台上设置的机械警报器也只管窗台方向,不管门。,切嗣没发现女儿进来了,阿尔托莉雅也未能注意到——如果是平常,她还能感受到伊莉雅的气息,可今夜,这屋内的三个人全部和圣杯有着各种各样的关联。不论哪个都是“圣杯”意图折磨的对象,而它非常乐意为了让伊莉雅亲眼目睹所谓的“真相”,而在此刻保护着她不被两名大人发现。,伊莉雅就这样走进了室内,在玄关里走了没两步就看见了阿尔托莉雅搁在床上的脚跟。,“!”,她很快就看到了,刚才幻境中的女人如今确实如同一头发情的雌狮般跨在自己父亲的身上,而更让女孩感到惊恐和绝望的是,她的父亲看上去也确实被他的从者迷惑了——他腰间的反应不会说谎。,亲生母亲还在的那些年,少女老早就发觉了这种在父母之间常发生的事,她只是不知道原因以及这可能会带来的后果。直到亲生母亲消失不再,她才了解了那是为什么,但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再关心,直到现在……,<爸爸,Lancer,你在做什么?!>,就算对此缺乏足够详细的认知,女孩也下意识地认为这不是他们之间该做的事,而且父亲也不该同意。,所以是Lancer强迫他的么?因为她看上去确实在压制着他,但父亲的反应证明他乐于接受?他已经被迷惑了么?,女孩想把自己的质问大叫出来,却像是被浓痰堵住了喉咙。她有点想哭,为自己已经逝去的生母感到不平,但那个以爱丽丝菲尔之名说话的声音在嘲笑她。,“看看吧,这就是男人!这就是你以后注定要面对的人!他们喜欢的就是这样不知廉耻的事,为了这种从女人身上获得的快感,他们可以背叛任何人!”,“……”,伊莉雅想要反驳但无法反驳——连她父亲这样伟大的男人都会变成这样,那么这世间其他的男人呢?而且,来自过去的女英雄亚瑟王也会沉溺于这种事么?,思绪一片混乱的伊莉雅反而说不话来,只是悲哀地凝视着她所看到的。盘绕在耳边的诅咒之音不断催促着她去阻止这样的背叛之举,但女孩无法出声,她甚至连自己该说什么都不知道。,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地过去,直到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很抱歉,我还是……还是做不到。”,“?!”,这句艰难出口但绝不打算收回的自白,比之前来自“圣杯”的任何蛊惑听起来都清晰有力。,“想到她还在那里……还在诅咒着我……我不能一个人活的同时还寻欢作乐……我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伊莉雅听见了。她全都听见了,而灌入她耳中的低语,就像水推走油,铁顶起泥,把那些以最熟悉最温柔之人的声音为伪装的谗言给挤开了。,“爱丽……爱丽!……”,当父亲将脸埋入第二任妻子的怀中放声哭泣,而女人搂抱着他并像个母亲一样轻拍其背的时候,伊莉雅已经了解到了——这两人至始至终,根本不是在寻求欢乐,而是在缓解痛苦。,失去爱妻的男人。,丢掉了王国的女人。,切嗣没有忘记她的生母,相反正因如此,才无法接受和另一个女人完全合二为一。,而阿尔托莉雅也不是想借着这个虚弱的男人满足自己的淫欲,只是像用身为女人的方式安慰他罢了。,而极少看到自己父亲脆弱之面的少女,听着他的哭声,眼圈也逐渐红了起来。,由于担心自己的存在会打扰到他们,女孩忍耐住想要拿起手帕为其擦拭眼泪的冲动,顺着玄关退了出去,并极度安静地关上了门。,然后她逃似地回到了自己的客房,钻进被子里轻轻抽泣了起来。,这哭泣是为把丧妻之痛一直忍耐到现在的父亲,也是为了不成熟的自己——伊莉雅为自己刚刚曾有的怀疑之念感到羞耻。,切嗣和阿尔托莉雅都还没察觉,在日航105班机上,其实在直短发的魔术师把伊莉雅拉来作人质后不久,女孩就醒了。,若是一般的儿童,在察觉自己性命不保之际,大多不是哭闹便要不顾一切哀鸣着向父母求助了。,可是伊莉雅没有那么做。当时的她只是像个人偶一样一动不动地被敌人怀抱着,装作自己还睡着。,这种感觉她是体验过的——就在德国的城堡里,就在自己爷爷和其他人偶的摆布之下。,她被剥夺了行走、进食、说话甚至移动身上任何一条肢体的能力,但却被保留了大部分感官。她被锁在这种绝对无法自行逃脱的“笼子”中,守候着被绝望包围的希望,等待着她的救主。,而她所期望的救主,她的父亲,差点没能注意到她的存在。,尽管一开始有所惊讶,但伊莉雅不怪他,因为他如此“糊涂”的原因已经被“圣杯”无意间透露给她了——自己的父亲已经时日无多了。,他的眼睛开始看不见东西,耳朵听不明白远处的声音,手指的触感也变得迟钝……伊莉雅没知道得这么具体,但她明白自己父亲到底承受着怎样悲惨的折磨。,而她对此选择沉默,因为父亲自己也保持沉默——一家人忘记这个倒计时,在有限的日子里快乐地生活,才是最大限度利用好剩下时间的方式。,而伊莉雅知道,在这样日子终结的时候,那个女人会过来接手……,想到这里,她对自己刚才所目睹的一切的看法,突然颠倒了过来。,为什么不接受呢?,就算不理解原理,但少女也明白,那是男女之间用来相互取悦的行为……而切嗣拒绝了阿尔托莉雅,拒绝了她的安抚。,这一定很痛苦吧,就像饥饿时有好吃的东西摆在面前却坚决把盘子推开。食物的奢华程度和恶意无关,端上食物的人也并非另有所图。,是的,伊莉雅知道,自己其实根本就不讨厌她……,实际上,少女一度想要接受那位女骑士作为自己真正的母亲。,在那摆满了几十个没有灵魂的同类的囚牢中,当父亲被衰弱的感官和混乱的记忆拖累,无法辨认出女儿时,是那个女骑士只一眼就看出了真正的伊莉雅是哪个。,“那一个!”,当阿尔托莉雅道出此言之际,不论她使用了何种技巧,又或是拥有极好的运气,在被拯救的少女看来,这就是那个女人亲手施下的神迹。,为此得以走出那座城堡的伊莉雅,愿意流着泪亲吻那女人的面庞表达自己的感激,愿意拉着她的手跟着她不论走到哪里,就像曾经拉着自己亲生母亲的手一样。,所以当敌对的魔术师当着义母的面把她挟作人质时,少女选择相信骑士王,强迫自己回到当初被爷爷把意识封在无法动弹的身体里的样子,不给一定正试图解救自己的父母添任何的麻烦。,如果这是必要的牺牲,那么她就会去做……,“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个女人不是你的母亲!”,闭嘴!,“她夺走了我的位置,夺走了你母亲的位置,她不配在这里和他睡在一起!”,我才不管你说什么!,“你会后悔的,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她到底有没有资格做我的母亲……这种……这种事由我来决定就好!而且,我的名字现在不是‘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是伊莉雅丝菲尔•卫宫!而你这个黑色的冒牌货也不是我妈妈——!,女孩表达了自己的决心,但并不打算把这个决心告知他人。,“只有实际行动才能表明一切”——这是父亲在带她去日本的旅途中教给她的道理,也是他为了她不惜一切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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