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万人运动会上的露出】

“知秋。。。拜托你了，真的拜托你了！”
“不行不行，我真的做不到啦！”学校走廊上，面对女生们的重重包围，我吓得原地转了一个圈，然而她们封住了我所有的死角。
“知秋，拜托你了！听说运动会上你什么项目都没有参加，所以来跳个操总可以吧！”“拜托了，我们都很想为学校出一份力！”
“我。。。”我语塞。确实，从上初中开始我就是运动会的边缘人士，唯一给班级做的贡献大概是帮同学看管衣服，和听雨那种运动健将总是在运动会上闪闪发光刚好相反。但是，生为人鱼的我，下半身是鱼尾巴，现在的“腿”也只不过是鱼尾巴的『腿形态』，和真正的腿有很大的区别，陆地行动各种受限。跑跳什么的，我是真的不擅长啊！
这次到来的『大运动会』，是星海市教育局组织的传统项目。每年，星海市教育局会筛选出四所学校，在星海市一处巨大的“人工沙滩”上举办运动会。“人工沙滩”能容纳一万人左右，所以运动会又被称为『万人运动会』。
我就读的水高，刚巧在我就读的这一年被轮到了运动会的名额。我看着听雨和明江他们兴奋地商讨各种体育项目，乖人鱼知秋只想默默做一条隐形鱼。。。却突然被一群女生找上了门来。
“呜。。。我是真的不行啦！”
被女同学一路推到了舞蹈教室，负责培训的体育老师看到我，眼里开始闪耀焰火，“哇塞，这孩子真可爱啊！你们从哪个班级找来的？她跳C位没问题吧？”
哎，哎哎哎，等，等一下！跳操就算了，怎么还突然把我派到C位？
这会不会给人一种钦定的感觉？
“没有关系的，知秋，啦啦队操都是一些重复的动作啦。”老师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
好。。。好吧，但是，你们让人鱼跳舞，跳成什么样可不关我的事哦。我只好拿过球花，跟着老师的动作开始舞动起来。。。十分笨拙。
没办法嘛，我的下半身是鱼尾巴呀！是爬个上坡都能痛到分不开的鱼尾巴。。。由于“腿”是两条，而鱼尾巴是一个整体，“人鱼的天性”使然，使我总是时时刻刻想并拢“双腿”使其合二为一。前段时间唯医生联系我的时候说，“知秋，我检查出来了。你的下半身的神经系统和普通人的神经系统很不一样，老实说，它们应该是一体化的，不能分开运动。”
这大概就是“人鱼的天性”的本质原因，所以，这样的鱼尾巴怎么能跳得好舞呢！
“呜。。。呀，哎，这，等，等一会！”我像被施加了延迟999的buff一样跟着老师舞动，前面的动作勉强还能跟上，但是老师现在做的是啥？
高抬腿？
“噫。。。呀！”
我也学着老师的样子来了个高抬腿。可是，惊人的疼痛立刻就蔓延上了我的鱼尾巴，疼地我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咦？好疼。。。这，这是怎么回事。。。”高抬腿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强行扯开了一件包裹下半身的紧身裙，然而这件裙子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真的。。。好痛！
这并不是由于“腿”抬不上去。正好相反，生为人鱼，我的身体柔韧性非常不错，如果忽略疼痛的话，高抬腿什么的都不需要压腿或者拉筋就能做到。但是，这实实在在的疼痛，另一种意义上的疼痛再次提醒了我，我的下半身，是鱼尾巴！
我再次想起了唯医生的话。。。只能解释为，鱼尾巴想要的是变回一个整体，那么高抬腿，可以说就是把鱼尾巴强行扯开了，是重大的违逆“人鱼的天性”的行为，那当然会带来疼痛。
“呜。。。好疼啊。。。”扯开鱼尾巴什么的，真的好疼啊，每天中午训练完毕之后，下午我都只能把“腿”并拢，整整一个下午都不分开，甚至去厕所都是并拢“腿”跳着去的，这样才能缓解一点疼痛以便放学之后走回家。
真是的，为什么要让人鱼少女跳舞嘛，真的好过分QVQ！

周日。阳光通过高高的窗户射进浴室的时候，我从“水床”中醒了过来。
水床是由原先在浴室中的小泳池改装而成，姐姐的又一智能家居作品。泳池原本的大块瓷砖被换成了特殊保温材料，整个“水床”是恒温的，池底边缘还有循环过滤水中杂质的净化装置，保证我睡过一晚上之后，水中干干净净，甚至连我脱落的鱼鳞都会被过滤了去。在另外一个浴室的浴缸里，偶尔我也会沉到水底躺躺，但是含氧量并不能支撑我躺很长时间，我肺部的“亚兰蛋白”虽然能过滤氧气，但是功效也没有那么强。。。于是，这个“水床”底部有氧气泵，保证我在水底安稳过夜。
“呼~啊！”
浮出水面，我呼吸到了浴室里略微有一些冷清的空气，智能中央空调察觉到了我的出水，开始为浴室加温，而我赤裸的人鱼身体依然大部分都泡在水中。。。毕竟，鱼儿离不开水嘛，而且，这恒温水床真是舒服到爆炸，真让鱼难以离开。。。
“哎哎。。。”我叹口气，最终还是蹬着鱼尾巴爬出了水池。抓了一条浴巾，开始擦拭我的鱼尾鳍，保证每一个脉络里面都没有蓄水，然后在我的鱼尾上按压，从上往下擦拭，把鱼鳞中的水分挤出来。只有鱼尾巴足够干燥，我才可以变身！
“好了。但是。。。呜，不想分开鱼尾巴。一直这样不好吗。。。”擦干了水分，我趴在浴室的地面上。说实话，现在的我把鱼耳朵、手蹼还有鱼尾巴全部露了出来，这就是我真正的身体，这个样子对我来说才是最舒服的。但是，既然能变身的话，那还是要变身。
于是，我把“变出腿来”的命令传达到了下半身。
“噫。。。来了！”
一阵酥麻麻的感觉带来一阵电流在我的鱼尾巴上面滚动，那是鱼鳞在褪下。一阵仿佛被电锯切割的疼痛感蔓延在我的鱼尾巴正中间，疼。。。好疼，每天第一次变出“腿”来都是非常疼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疼痛好像还有加剧的趋势，疼得我捏紧了拳头。“噫，呀！啊啊啊啊！”我控制不住地叫了出来，在疼痛中勉强感受到下半身的鱼鳞已经褪得七七八八，鱼尾巴仿佛被硬生生切成了两半，鱼尾鳍也裂成两半，蜷缩起来，变出骨骼的力量，变成了“脚”。
“呼，呼。。。”我喘着气，从地上坐了起来。皮肤残留着一跳一跳的余痛，扭头一看，下半身粉红色的鱼尾不见了，取而代之是『腿形态』——两条白皙的，紧紧并拢在一起的“腿”。还好还好，变身顺利完成了。
我站了起来，然而并没有把“腿”分开，而是就这样并拢“腿”跳到了盥洗室开始洗漱，接着又跳到厨房，系上围裙，开始给自己做一顿简易的早餐。我把餐盘放到吧台上，然后跳上高脚凳摇晃着我并拢在一起的“腿”。嗯，就是在晃着鱼尾巴啦。早餐完毕，我又这样跳着回了房间开始做功课，一直到从房间里跳出来倒在客厅的地垫上，我始终都没有分开“双腿”。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出门的周末时光，我通常一整天都不会分开鱼尾，变出“腿脚”来纯粹是因为跳还是比爬要方便。然而，受制于“人鱼的天性”，绝对还是这样舒服。
我在地垫上拍打着鱼尾巴，打了个小呵欠，从管道中拉了一条毯子过来，遂即陷入了地垫深沉的温柔中。。。一觉起来，却发现阳光已经略有橙黄色的味道。
“呀！几点了？”我的天，都这个时间了吗？呜。。。昨天已经逃避一整天了，今天剩下的这几个小时就是最后的机会了。我看了看依然并拢在一起的“腿”，再过几个小时，能用“腿”的时间都要没有了，毕竟我的身体一天只给我一半的时间使用“腿”。
尽管我超级、超级不情愿，但还是从地垫上站了起来。来吧。。。分开吧，鱼尾巴！“噫。。。嗯！”找到了“双腿”的感觉，我扯动着鱼尾巴，仿佛突破了一层塑料薄膜一样的感觉过后，“双腿”可以分开运动，我可以走路了。
换好鞋子，我来到别墅后面的小院子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当然是为了万人运动会做最后的排练。尽管体育老师已经尽心尽力地训练了我一整周，但是说真的，结果非常不尽如人意。所以，这几个小时就是最后的机会。
在心中哼唱着旋律，我迈动鱼尾，开始舞动起来。并不需要功放音乐什么的，生为人鱼的我记旋律的能力一流，所以，所有的问题都出在我的舞姿。。。来了，第一个高抬腿！“嗯，呀！”扯开鱼尾巴完成第一个高抬腿，熟悉的疼痛立刻席卷而来，仅仅一个高抬腿我就仿佛听见了鱼尾“不想分开”的抗议，但是。。。整套啦啦队操有四个高抬腿QVQ。完成第一轮练习的我蹲下来喘气，复盘了一下自己的舞姿，却连万分之一的满意度都没有。所以。。。知秋，加油，再来！
“呼，哇。。。哈，哈。。。哈，我，我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
排练了三轮一共十二个高抬腿之后，我狠狠地倒在了后院的草坪上。。。“腿”自然是飞速并拢到了一起，速度就像老母亲见到自己走丢的孩子一样，“呜。。。痛，好痛啊！”我在草坪上拍打着鱼尾巴以求缓解一下疼痛，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好在心里回放刚才的舞姿。依然不能说已经满意了，我只能顶着这样的鱼尾来第四轮排练，然而刚想爬起来的我，在草坪上摔了一个丝滑的大鱼趴。
“痛。。。痛痛痛。。。咦，咦怎么了。。。啊这！”
我看向自己的下半身，从睡裙中伸出来的“腿”末端却没有了“脚”，而是变成了一片乳白色半透明、连在一起的鱼尾鳍。从“小腿”末端的某一个地方开始陡然变细，连接上了鱼尾鳍这样一个结构。
“哎！怎么这样！”
『不完全变身』来了，是因为十二个高抬腿把鱼尾巴弄疼了吗QVQ，而且，鱼尾鳍是整条鱼尾最难发生变化的地方，因为平常是它承受最多的冲击支撑我走路跑跳。但是，像现在这样“脚”连在一起了，鱼尾巴实际上也就没办法分开了。
今天的排练正式结束。。。虽然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
“哎。。。讨厌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嘛。。。”小人鱼哭哭，变成这样的话，就只能拖着鱼尾爬回别墅了。我在草地上拍打着鱼尾巴，鱼尾鳍拍打草坪发出“啪啪啪”的闷响，随着『不完全变身』到来，下半身“双腿”的感觉已经被逐渐淡化，我能感受到鱼鳞正在一点一点冒出来。。。我要变回人鱼的样子了，虽然明明还有“时间”。
之后，这天我就再也没能分开鱼尾。算了一下，一整天下来真正“分开鱼尾”的时间，还不到十五分钟，虽然我是无所谓啦，但是。。。但是但是，啦啦队操到底要怎么办呢，小人鱼心里慌得一匹。看着我下半身这条不争气的鱼尾巴，没办法啊，谁让你们强迫人鱼少女跳舞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一天来临了。
万人运动大会这天，是个阴天，刮着略微有些阴森的冬季冷风，不少学生把敞开的运动外套拉链拉了上去。校内，几辆长巴士豪迈地占据了操场，巴士载着全校的学生一路西行，来到了星海市壮观的“人工沙滩”。
一眼根本望不到边际、被人工开拓了几倍的沙滩上，数不清的人头在密密麻麻窜动，有抓紧最后机会排练的学生，有围观的学生家长和老师，还有工作人员抬着器材忙碌地东奔西跑，我甚至还看到了正在布置超大专业设备的摄影师团队，这阵势，还有投影在空气中的超大屏幕，难不成连电视台直播都来了？热闹非凡的沙滩上层层叠加着数不清的脚印，清冷的冬日空气仿佛被放在篝火上烤炙一样微微沸腾着，在这四周环绕数不清人声的热闹沙滩上，反而让人感觉没那么冷了。
这是四所高中联合的运动会，每所学校有1000-1500名左右的学生，加上学生家长、教师、记者、政府派来的工作人员等，每年刚好把人数控制在一万人左右。
出了巴士以后，我立刻就闻到了远方咸香的海风的味道。作为一条人鱼，海风立刻提振了我的精神，可惜的是新闻提示说今天风大不宜下海，海岸线也布下了长长的拦截绳。
已经离海这么近了，我却没有机会能去游上一游。。。好不容易提振起来的精神瘪下去了。我被体育老师领到了换衣服的帐篷里，用“怎样都行”的感觉，麻木地换上了啦啦队服。
哎，但是呢，不得不说这个啦啦队服还是挺好看的。上半身是一条有着水色纹路的蓝色小抹胸，盖住了我圆润挺拔的人鱼胸部并且露出了一些沟渠，蓝色小短裙之上，我紧致的腰腹也完全露了出来。配合着头上的鸭舌帽檐，我刚把双马尾扎好，队伍里其他的女生立刻扑了上来，“哇塞，你们看知秋！”“我的天，真的好可爱哦！”“知秋你的腰怎么这么细的啊！”“胸也好大！”“啊~呀！”不知道是谁用手托了一下我的小白兔，我感觉胸部一阵悬空震荡，这时我突然发现，其他女孩身上的啦啦队服都是橘色的，只有c位的我穿的是不同的服装，裸露度好像也更多一些⁄(⁄ ⁄•⁄-⁄•⁄ ⁄)⁄
是，是吗，知秋很可爱吗？
但是，就算再可爱，人鱼跳不好舞就是跳不好啊！
“哎。。。”我叹了一口气。虽然啦啦队服做的挺用心，但是我打算得过且过。一个啦啦队表演而已，随便跳跳就可以了对吧？
这么想的我，走出了帐篷，却突然迎上了暴风一般的华丽表演。
站在沙滩上表演的，是星海市以音乐闻名的贵族名校。明明学生们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不管是扛着圆号的女生还是吹着长号的男生，亦或是领舞的高挑少女，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脸上有丝毫放松的表情，仅仅是一遍排练，就吸引了沙滩上的无数目光和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和赞叹声，更别说接下来的正式登场。。。接下来，四所学校中以文科闻名的学校，表演了如天仙游行一般的汉服秀，女生轻盈地舞动着长袖，把阴天下的沙滩描绘成了五光十色的仙境。
我偷偷看了一眼在我身边站好准备亮相的女生——我的队友，她们眼里的陶醉和羡慕根本藏不住。也对啊，仅仅是一个运动会而已，学校却卷到了如此程度，这谁能想得到？面对如此高水准的表演，我们准备的竟然只是普通的啦啦队操而已。。。这时第三所学校的游行队伍也上场了，他们跳着整齐划一的运动体操，还有几个学生表演了杂技，虽然说不如前两所学校惊艳，但是怎么看也能压我们一头。。。而我们的压轴表演，却不可避免地要成为最后一名了。
刚才还感觉“怎样都好”的内心，突然翻涌起了小小的屈辱。
不甘心。
虽然说我当初挑中水高这所学校，纯粹是因为离家近，但是这好歹也是我就读的学校，未来的母校。要说一点情感也没有，那肯定是假的。
我再次偷瞄队伍两边的女生，我看到了她们抿起来的嘴唇，我藏起来的鱼耳朵仿佛都感受到了那不甘心的酸楚。
我不想，我们都不想，不想让自己的学校就这么丢脸。
看着前方空出来的沙滩道路，我捏紧了手里的球花，下定了决心。
小人鱼，今天要努力跳舞！

音乐响起的时候，我已经把鱼耳朵放了出来。我知道，接下来的舞蹈会让我一定程度上失去控制，鱼耳朵一定藏不住，索性露了出来。
我挺起了我的人鱼胸部，扭动起了腰肢，脸上放出了我能做到的最为甜美的笑容，对着两侧欢呼的观众过了一轮，隐约中我也看见了为我加油的听雨她们。。。然后，我带着队伍走到了表演的地点。
来了。。。啦啦队操！第一个。。。高抬腿！
“噫——呀！”
我用力扯开鱼尾巴，像是强行扯破一件和身体连接在一起的、很紧的紧身裙，完成了第一个高抬腿。疼痛立刻缠绕上我的鱼尾巴，想合并，想合二为一。。。但是，不可以！此时此刻，绝对不可以！鱼尾巴，求你了。。。再分开一会，让我。。。完成今天的舞蹈吧！
好在，排山倒海的欢呼在高抬腿之后出现了，是不是证明我们做的还不错？然而，第二个高抬腿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额，这个裙子的长度，加上这样的高抬腿。。。我我我我我的胖次，应该已经被看光光了吧QVQ我就说刚才的欢呼像是夹了一点别的东西，或许不是错觉？
还好对这样的事情有预感，所以我今天穿的是普通的胖次。因为要来海边，怕意外的我还穿上了琉洋给的透明防水袜子。但是，第二个高抬腿之后男性的欢呼声比例加重。。。看到了吧，他们绝对都看到了吧！
“啊——呀！”
第三个高抬腿！加上奋力跳操，鱼尾巴疼死了QVQ！但是，即便如此，我也尽可能地把动作都好好做了。。。第三个高抬腿之后是一个旋转舞步，我看到了自己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沙滩上空的全息投影上——哎，科技已经进步到这种程度了吗？全息投影竟然能这么清晰，站在沙滩很边缘的人应该都能看到正在跳舞的我。。。等，等一会，最后一个高抬腿，说起来是对着这个方向的——“噫，呀！”不要啊！奋力完成了第四个高抬腿，我看到了自己因为疼痛而略微扭曲在一起的眉眼和脸上一直在坚持的笑容，随着身体一起舞动的半透明鱼耳朵，还有稍微有一点延迟，但是在全息屏幕上高清放大的。。。掀起的迷你裙下的，我的胖次。。。对着沙滩整整一万人的超 级 露 出！
“呜。。。呜呜。。。嫁不出去了。。。知秋嫁不出去了。。。”
坐在沙滩上水高的观众席，小伙伴们都围在我的身边，我周围走过一批又一批过来围观的同学，我听到他们纷杂的议论，大多是关于“超可爱的女孩”“胖次”“水高的劲爆啦啦队操”什么的。。。啊啊，还有“贝壳文胸”。因为抹胸的露出程度很高，适配不了普通的文胸，所以我今天穿了姐姐给的贝壳胸贴。听雨给我看了录像，我看到自己在舞蹈中狂野上下震荡的小白兔，还有偶尔跳跃落地时，掀起的抹胸中露出的贝壳的形状。。。而这一切都被高清全息投影放映给了沙滩上的一万人。
坐在座位上的我，只能用运动服外套仅仅裹住自己，把自己烫到可以烙饼的脸埋到袖子中，尽可能埋深一点。。。估计这会想降温，只有跑海里去才能做到了。然而，我的“腿”因为跳操的疲惫和极度的害羞，早就已经紧紧并拢在一起无法分开，我只能在座位上甩动鱼尾巴。。。
好在，没有参与任何体育项目的我，接下来就没有任务了。到了快中午的时间，阴云依然在空中没有散去，然而休息好的我却能分开鱼尾巴站起来走路了。这时，远方走来两个身影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扑到了妈妈的怀中，看着爸爸手里拎的便当盒，感觉自己的头被揉了一轮。“你姐拜托我们来的，她说今天走不开。”妈妈温柔地说。星海市万人运动会的传统之一，是以家庭为单位的沙滩野餐，我本来以为姐姐会来，或者派唯医生过来。沙滩上已经铺开了各种颜色的野餐垫。“我们马上就要去澳洲进修育苗技术了，在这之前来看看我们的宝贝女儿啊~”
“哎？是这样啊？”但是，不管怎么说，咕咕作响的肚子碰上琳琅满目的便当盒，还有温柔的爸妈在一旁陪伴，姐姐不能来的遗憾和上午的那啥也就被我抛到脑后了。。。我把一个蛋卷推入口中，正在这时，生为人鱼优秀的听力突然捕捉到一阵来自远方的尖叫。

与此同时，我的鱼耳朵也捕捉到了冬季的冷风中传来一阵气息，是凝重和紧张。气息传来的方向出现了一阵混乱，很多人从野餐垫上站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人落水了！”“落水！有人落水——”
什么？有人落水？
我下意识地扔掉了筷子，看着远方有些灰蒙蒙的海洋，突然又是一阵冷风吹过脸颊，浪花的声音似乎也更加激昂了一些。还好，身为人鱼的我抗寒能力一流，并没有那么怕冷。有人落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远方那些正在哭喊的同学，还有并未停止的尖叫与呼喊。。。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
在这种天气落入海洋，对普通人来说足够致命！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向着海洋的方向跑了起来。绕开尖叫的同学、围观的群众、路过了三个似乎浑身湿透的正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的小孩，尽管我是人鱼，用鱼尾巴跑步绝对不是我擅长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努力迈开“脚步”奔跑，就这样，来到了拉着警戒线的海岸线旁边。
“我们看见她掉下去了。。。没有上来！”“有没有。。。有没有谁能救她！”几个惊慌失措的同学和老师站在警戒线边上，然而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绝望地看着冰冷拍打岸边的灰色海水，嘴里麻木地大声呼喊等待没有确定的救援。
我看到了，他们一点都不带玩笑的神情。几个同学和老师似乎看见了我，十分惊讶，“知秋？是刚才跳操的知秋？”“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落水？”我问。
一个老师对着我点了点头，我认出了这是隔壁班的班主任。我立刻扯下运动服外套，甩掉了鞋子。然而，其他的服装就来不及换了。
“等会，知秋，你想干什。。。”我跑进了海水里，一个浪花经过，我就顺势把自己埋进了海中，把那位老师没说完的话语抛在了身后。
我是人鱼。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我能救那个落水的人！
海水进入了肺部，亚兰蛋白为我带来了维生的氧气，我痛快地呼吸了一口。海水刺骨地冰冷，但是身体却并不难受，更没有因为突入海水而痉挛，相反，我的人鱼皮肤接触到了海水，只感觉到说不出的畅快，人鱼在海里怎么可能有问题嘛！
只不过，穿着琉洋的防水袜子，我并没有变身，倒是“腿”已经在海水的压力下并拢到一起无法分开了。
手蹼几乎是自动就变了出来，稍微凝神一静听，我的鱼耳朵。。。头鳍，就捕捉到了很多很多东西。洋流的方向，温度，水质变化，压力，深度，鱼儿的游动和交谈的声音，全部都是来自于海洋的声音，仿佛在我的鱼耳朵上面开着一场安静的交响音乐会。我瞬间领悟，原来这才是鱼耳朵真正的用途吗？
我甚至能捕捉到“心跳”，那是来自海洋生物的心跳，伴随着优质的传音介质，把“信息”传到了我这边。我一边并着“腿”游泳，一边分辨那些“心跳”。那些急躁微小群聚在一起的，那些过于缓慢而隆重的，都不是我要找的心跳。我要找的是。。。那个方向！那个方向有一个心跳，差不多一秒一次，这频率。。。错不了，去那边看看！
但是，真正要游起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现在这样的身体几乎是无法游泳的，不仅泳姿及其捉急，靠着手蹼的推力也不能前进多少。。。我在水里笨拙地转圈圈，人鱼游到这个份上可以说有点耻辱了吧！但是，耻辱不要紧，前方好不容易捕捉到的心跳，突然开始急促了起来。。。不好，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远方那个等待救援的落水人可能陷入危险了！
没办法了，虽然有点对不起琉洋，但是现在情况危急！
我在水中蜷缩起了身体，随意拉起了“腿”上的透明袜子。一丝细微的海水窜进了袜子中， “啪啦啪啦”袜子爆裂的声音就在海洋中响起，粉色的鱼鳞急速覆盖上了“腿”，伸出的片状鱼尾鳍甩落了袜子的残骸。不到二十秒，我就变回了完整的人鱼的样子，烂掉的袜子和胖次随着海水飘向了远方。。。
但是，变出鱼尾巴的我，就不一样了。我随意一甩尾巴，身体像箭一样向前方射去，和那个心跳的距离急剧缩短！
看到了！
那个落水的人。远远望去，她穿着水高的运动服，看体型是个身体修长发育良好的女生。。。而且她的口鼻处还在不断喷出一些小泡泡，是落水前憋了一口气吗？但是她像现在这样躺着往深海落，肯定是抽筋了或者体力用完了。。。我加速向她游去，到了她的上方，才发现，这女孩是我的老熟人。
短直发，鲨鱼牙。。。是隔壁班的桃桃。
她好像也感受到了什么动静，竟然把眼睛睁了开来，然后看到了我。能憋住一口气等待救援，还能在这样的深海睁眼，我突然想到，桃桃会不会。。。其实水性很好？
然而，我看到了她睁开眼睛之后瞪得越来越圆的眼眶，瞳孔的每一寸似乎都写满了世界上最大的惊讶，似乎我的身影比她现在深海落水陷入危机还要来得重要。。。
啊，说起来，我现在还穿着蓝色抹胸款的啦啦队服呢，抹胸透露出的贝壳胸贴的形状，还有迷你裙下伸出的粉红色大鱼尾巴。。。我叹口气。
这下，肯定是瞒不住了。毕竟之前在水上乐园，她也看见了我的鱼尾巴，只是被我硬是打哈哈敷衍了过去。之后，我肯定要找个时间和她对峙。但是，此时的她不再喷出小气泡，心跳也进一步急促。。。所以现在肯定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落水。。。但是，我向前游了一点，扶住了她的肩膀，吻住了她的嘴唇，往她嘴里灌入了维持生命的气体。
等我松开她嘴唇的时候，她动起来的嘴巴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是在深海里说话对她来说显然不明智，所以她最终闭上了嘴。然后，我钻到了桃桃的腋下，架起她的身体把她扶直，用力摇动鱼尾，把她往海面上推。桃桃似乎会意，也跟着开始摆动腿划水。我不知道正常的救援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作为人鱼，我并不怕在海中出现的意外，就用了我自己觉得高效的姿势。
水面的光斑越来越大了，桃桃嘴边重新出现的气泡也跟着密集了起来，终于，我架着她，一人一鱼一起钻出了水面。

清冷的凉风吹过了我的鱼耳朵。。。啧，这就有点冷了，好想钻回海里！但是，救援还没完成，不能落下桃桃不管。我听到远处再次传来惊呼，“那里！在那里！”“落水的人！还有知秋！”“知秋把她救出来了！”“我的天怎么做到的。。。快去拉她们一把！”
几个老师立刻蹚水朝着我们这边接近。这时我却慌了起来，海水底下，我现在正在用鱼尾鳍站在海床上呢，我的下半身，绝对半分都不能露出海面啊！
看着老师的接近，我把桃桃推了出去，自己却默默后退。
“我不。。。不会说出去惹。”桃桃的意识好像清醒了一点，她在海水中努力回头看我，口里还含着海水，有些不清晰地说了这句话。随后，她躺到了老师怀里。
好吧，既然桃桃都这么说了，那我该离开了。啊不对，要先演戏。“啊啊，海水。。。力量好大。。。知秋，被冲走啦。。。（棒读）”我顺势躺入海中，往海洋深处飘去，底下鱼尾巴在打水以保证老师他们追不上来，但是又举着胳膊告诉他们说我没事。
“不好，知秋被海水冲走了！”
。。。
老师同学的声音逐渐被我甩在身后，我半潜到海里，沿着海岸线往前游，小心翼翼地抬头张望。
得赶紧找个地方上岸，如果更多人为了救我而落入海中，那就本末倒置了！
游了离沙滩有些距离，我才发现星海市的人工沙滩有多大。。。说起来，星海市本来面积就很大来着。我掠过一批又一批聚集在一起野餐的师生家长队伍，终于，靠近场地边缘的地方，人总算开始少了起来。可是一万人的人数还是过于庞大了，以至于这么远的地方都有人走来走去，而我的鱼尾巴可不能被他们看见。。。所以我只好继续往前游。
“呼，哈，这里，这里总可以了吧！”
已经不知道游到多边缘的地方了，我终于找到了一处有零星礁石环绕的无人沙滩。礁石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浅滩，我想起了唯医生家别墅的私人海滩，说起来，旅行的时候也是在差不多这种样子的地方上岸的。。。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拍打了一下鱼尾，往沙滩上加速冲刺，很快我就冲出了海面，手触摸到了沙子，浪花依然在冲刷着我的鱼尾巴，但是拍打鱼尾已经无法让我前进了。那就只好——“嗯，啊！”用手臂拖拉着自己的人鱼身体往沙滩上爬，离开海水的鱼尾巴立刻从刚才的轻盈变成了现在的冗沉，“刷拉，刷拉”，是鱼尾鳍在沙滩上拖拽的声音，感觉有些痒，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终于，我整条鱼都脱离了海水。
抬头张望了一下，这四周还没有人，暂时的。拍打了一下鱼尾巴，回头看看鱼尾上面挂着的海水，再看看阴沉沉的天空密布的乌云，这天气显然不可能快速晒干鱼尾。要变身的话，就只能用老办法。我捧起了沙子，往自己的鱼尾巴上面堆，直到把整条鱼尾都埋了进去，然后四处按压，希望能用干燥的沙子来吸收水分。
“嗯，应该可以了！”
按压了好一会，体感上干燥度已经足够了。翻过身来，我再次在沙滩上趴起，准备把鱼尾巴上面的沙子拍打掉，然而还没等我拍几下，一滴冰冷的水击中了我的脑袋顶，随即，这些水滴出现在我的背、胳膊和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上。
哎！不是吧！抬起头来，我看到了比我下海之前更为阴凉的天，说实话随时下雨都不奇怪，但是，为什么偏偏在我想分开鱼尾巴的时候！
“呜。。。不要。。。不要啊！”我开始用力在沙滩上摔打鱼尾巴，沙子纷纷落下露出粉红色的鱼鳞，但同时，雨水也落到了鱼尾巴上，刚找到一点变身的感觉立刻就被压了下去，为什么啊！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等会，我的鱼耳朵捕捉到了什么。。。脚步声？有人正在朝这个方向走过来？
虽然距离还是很远，但是确实在向着我的方向没错！
不好。。。得快点分开鱼尾巴才行！我绝望地回头看着我的鱼尾巴，愈发用力摔打鱼尾，沙滩上传来“啪啪啪”的响声，快分开，拜托了，快分开！我现在的样子。。。不能被人看到啊！然而，越落越大的雨或许对海滨小城的人来说是不需要打伞的程度，却刚好阻止了我的变身，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不行，来不及了！我拖着鱼尾奋力爬向一边的礁石，把自己挪到我能找到的最大的那块礁石背后，蜷缩起身体抱住鱼尾，然而低头就能看到一大片乳白色半透明的鱼尾鳍。。。那人的脚步声并未停下，而我留在沙滩上的鱼鳞和拖拽鱼尾的痕迹。。。还有面前这藏不住的鱼尾鳍。。。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带着恐怖的节奏使我整条鱼都在颤抖，一行热流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正在我尝试捏住鱼尾鳍看能不能把它卷起来的时候，一片阴影覆盖到了我的头上。
“知秋？”
阴影的主人穿着水高的运动服，盯着坐在礁石后面的我看。我的神啊，是明江！
如果他来到这里，也就是说，我的小伙伴都在找我。。。尽管眼泪还没有断掉，但是我绝望的内心燃起了小小的火焰。“那个，明江！”我指了指礁石背后逐渐朝我走过来的那个人。
“哦，哦！”
明江立刻会意，“没事，等着我。”说罢，他迈出长腿，直接从我背后的礁石上跃了过去。“您好，这位同学！请问你有没有看到。。。”“哦，我正在。。。”礁石背后响起明江和一个女同学的声音，他们愉快地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社交对话，并且那个脚步声就此打住，然后反向远去了。
“呼——”我听到明江呼了一口长气，然后他回到了我的面前，“没事吧，知秋！”
“呜。。。”我说不出话来，内心的恐惧并未停止，要是刚才明江没来的话。。。突然，我的肩膀被罩了一件带着体温的运动外套。这件外套对于我的身体来说显然有些太大，我抬起头来，看到半蹲在我面前的明江，他赤裸的胳膊上露出了优美的肌肉线条。“喂！听雨！琉洋！来这边！知秋在这里！”明江对着远方的沙滩招手，从礁石的缝隙中我瞄到了听雨的长腿，还有淹没在巨量毛巾后面的琉洋的身影，云折也跟在一边两头跑，似乎在排查路线。
“没事了，知秋。”“我们来了！”这次的脚步声不再让我恐惧，鼻子一酸，心突然在冰冷的冬日阴雨天中暖了起来，是因为肩上这件外套和小伙伴塞进我怀中的浴巾传递给我的温度吗。。。等，等会，浴巾原来是用来包裹我的而不是给我擦水的吗。。。等会等会等会！你们包得太严实啦，小人鱼无法呼吸啦，什么都看不见啦，喂——！

落雨过去之后，天竟然微微放晴了。
在小伙伴借来的沙滩帐篷里，我换下了湿透的啦啦队服，重新把“脚”变了出来，然后换上了水高的校服。毕竟我也就只有这一身可以换的衣服。但是，重新来到观众席的我，按理说应该和大家一起为精彩的拔河、沙滩排球和障碍跑等项目加油喝彩，我却在座位上并拢“双腿”扭来扭去，坐不安稳。
要说原因的话。。。想想看嘛，我今天穿的是普通的胖次，刚才又在海里破坏掉了琉洋给的最后一双防水袜子。知秋现在是真•真空，鱼尾巴上面什么都没有穿⁄(⁄ ⁄•⁄-⁄•⁄ ⁄)⁄！
好在运动会的项目没我什么事，真空就真空吧，平常穿着“人鱼胖次”上学的我也已经很习惯了，虽然是被迫的，被迫的⁄(⁄ ⁄>⁄-⁄<⁄ ⁄)⁄！
我感受着海风吹拂我的鱼耳朵。我想的是，鱼耳朵已经被一万人看见了，再怎么也隐瞒不下去了。。。干脆就直接露出来。这或许是个契机，以后也都不藏了，反正老师是允许我戴这个『头饰』的。
正在我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万人运动会就悄然进入了尾声。一名隔壁文科学校派出的，面容姣好的漂亮女生在台上主持，面对观众给今天的运动会收尾。“。。。今天的运动会，充分体现出了四所学校在竞争中拥有团结、友爱和互助的精神，以及公平公正的运动员风格与操守。我想在此感谢所有为学校争光的学生，所有的指导老师，所有辛勤的工作人员，以及所有支援运动会的家长们。但是，今天也是个特别的日子，在这里，有一位我想特别感谢的同学，她在寒冷的冬天，不顾刺骨的寒风，毅然冲入大海中救援落水的同学。。。”
咦？咦？咦咦咦？她在说什么？怎么画风有点不对？怎么周围的同学都在对着我转脸？“。。。在此之前，这位同学还为我们献上了精彩的啦啦队表演。如果没有她，今天将会有生命逝去，势必会给大家留下不好的回忆，然而这位女生用她的勇敢挽救了这一切。让我们邀请。。。水高的知秋同学，上台来！”
哎，哎哎哎——什么什么什么？怎么突然就聊到我了？这一浪接一浪的目光，“知秋在哪里？”“快找到知秋！”“知秋在这里，快推她上去！”“来来来！”那位主持人女生似乎视力不错，远远看到了我，又或许是因为我的鱼耳朵十分显眼，从人群中捕捉到我确实不困难——总之，不到一会，我就被一波波的同学硬是推到了主持人所在的平台上。
“让我们为这位勇敢的同学送上掌声！”
女生落落大方地搂住了我的肩膀，或许这样的性格正适合当主持人吧，但是，面对台下这一万名观众，鱼耳朵捕捉到各式各样的视线，我只感觉热气在往脸上涌。。。尤其是，观众席前方的全息投影屏幕上出现了正在旋转拍摄的放大身影，摄影师是围着我们旋转的无人机。虽然画面稍有延迟，但是我和那个女生的样子被拍得非常清晰。
话又说回来，这个台子搭的是不是有点高，离平台很近的这些学生，他们好像在看着什么奇怪的地方？咦。。。等会，裙下空荡荡凉飕飕的感觉，说起来，我这会什么都没穿！
“呜。。。！”意识到这一点，我脸上的热气立刻从水蒸气进化到岩浆射流，我紧紧捂住校服裙子，还好“双腿”早就因为压力和害羞而并拢到了一起，多少遮住了不该被看到的地方，现在我已经羞到“腿”都没法分开了，但是，主持人女生的讲话并没有停止，她甚至把话筒递给了我，“知秋同学，对于今天的万人运动会，你有什么想说的？来和观众说两句？”
哎？怎么就到我讲话了？这害羞到快煮熟的大脑，要怎么思考我现在能讲什么？
然而主持人女生把话筒当仁不让地塞到了我的手中，面对面前足足有一万人的凝视，我几乎是本能地接过了话筒，另一只手按压着校服裙子的前方，开口，说点什么，然后快点下台去，我是这么打算的。可是正当我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一阵冬日的劲风吹过。
这可谓是今天最强劲的一阵风了，我看到不少女同学的马尾辫都被吹了起来，然后，我的屁股，也感受到了这阵劲风的舔舐。
等，等一下。
这清凉感，这解放感，这裸露感。。。！
我本来可以一前一后压住裙子，然而，现在我腾出了一只手来拿着话筒！
啊，啊啊。。。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虽然稍有延迟，但是负责拍摄的无人机，好巧不巧刚好来到了我们的后方。。。于是，校服裙被风掀起，我的屁股。。。被足足有一万人。。。在全息投影上高 清 放 大 在 线 观 看 。
不少手机摄像头从人群中冒了出来，不少惊呼和奇怪的赞叹也从人群中冒了出来，对着全息屏幕和我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噫——————————呀————————————”
一阵响彻人工沙滩的尖叫过后，我完成了拿着话筒对观众说话的任务，然后，知秋.exe宕机了。
宕机之前，我隐约记起来。。。这个万人运动会，有电视台直播来着？

“呜。。。呜呜呜。。。知秋。。。知秋真的嫁不出去了！嘤嘤嘤。。。呜呜呜。。。”
后面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至于我是被抬下台还是被扛下台的，已经没有记忆了。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回到了别墅中。由于极度的害羞，那一刻之后我就无法分开鱼尾了，直到现在变回了人鱼的样子，所以把我扛回别墅，肯定是小伙伴的功劳。
“噗，噗哈哈，那个，对不起对不起。。。我。。。”云折看着坐在地上自闭的我，估计是觉得自己笑得很不厚道，所以躲到了一边去。但是，知秋理解的QVQ很滑稽对不对，对着一万名观众进行的超级露出，上午露胖次露文胸，下午直接真空了，明天要不我直接脱光了去学校呗？
“知秋，别担心。我跟你说哦，你知道学校论坛现在是怎么讨论你的吗？”听雨刷着手机。
“我不想知道QVQ”
“知秋是水高的校园偶像！”琉洋对着手机挑起了眉毛，“好像也是哦，毕竟啦啦队C位加上大冬天跳海救人，做到这个份上，被评价为校园偶像并不奇怪。”
校园偶像？这又是什么奇怪的后果？
“唔，我倒是很理解。”明江捏着下巴，“毕竟知秋跳操的时候，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的努力，这校园偶像的称号也是实至名归。”
怎样都好啦！毕竟胖次和屁股都给大家看到了。。。“那个，知秋，我们要走了，你能照顾好自己吗？”明江问。
“嗯，嗯。。。”我点点头，回应了明江关切的眼神。我并不想怠慢明江，毕竟今天虽然我救了人，但是明江同样也救了我，还不是第一次，是第很多次。
然而，明江没有在意，他最后一个离开，随手带上了别墅门。
“啊啊，校园偶像什么的。。。”
心累。我不想管了。。。虽然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但是，这会，知秋是真的没有力气了。我拖着鱼尾爬到了客厅的地垫上，陷入了柔软的梦境中。

（此文请配合知秋的原画：胖次露出来了！一起食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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